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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电影电视函授学校

( 电子网上教电影电视课二百五十天的总结)
[ 作者: 周传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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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人员做一点儿事就叫做发挥余热。这话简直是混帐,谁发明的?怎么我的感觉是,那些没有退休的人所发的热连我的余热的一半都不够格。他们说我们是在发挥余热,我说他们是一群大废物。其实退休有种种原因,不一定是老朽了。我这里就不谈我退休的光荣史了。只有沈嵩生院长知道,他现在又不在了。嗨,善有恶报,对他的死,还要低调处理呢。究竟谁怕谁啊!敝人再过四年多也就八十了,比我年轻的人都先我而去,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假歉虚。我看不上那些没有退休的人,还不如我这个一辈子的单干户呢。


有话一直想说。但是我等的正是电影界某些人所说的,“你这是实证主义。”我不象说这种话的人,他们说话从不用实证,随时胡说八道,今天说了,明天就不认账。


现在我的实验已经基本上达到了目的,实证摆在那里,所以可以说话了。当然不是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干出来的,但是从专业的角度来说,确实是我一个干出来的。我这一辈子的研究工作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精神或经济上的支持,我也不屑于要。帮我忙的人都是无权无势,没有社会地位的,而且在经济上给我最大支持的甚至不是大陆的人。


北京电影学院花了几十万买了一套非线性剪辑的设备,我不明白花钱买哪外玩意儿干什么,搞出什么名堂来没有?没有一个机构花一分钱支持我,可是我又做成了一件事,在电影界又是第一个做成又一件事。我的“货真价实的、符合电影本性的电影电视函授试验今天可以算是成功了。道理在这里:昨天一位 VISITOR 跟我讨论快速镜头的问题,他好象着眼于“看不看得清楚”,这恰是综合艺术论对电影的视听的唯一要求:画面要看清楚,对话要听清楚,万事大吉!今天我把一段小提琴协奏曲中的几小节录象“上载”到我的讲座里。他看了听了好回答说,明白了。函授! 

这个问题在过去的课堂上也经常有人提,可是函授做不到。可是在 INTERNET上我做到了。这等于是立即回答问题。还有一件事。我要讲镜头关系,正好几个月前有一位VISITOR(不叫学生)做了一个很好的作业,但当时用不上,我就存起来了。今天我把他的作业发表了,同时把我要谈的那段MOVIE CLIPS 上载了。大家都读到听到了。据我不完全统计,一个月之内,我举了一百多个实例来说明我要讲的道理和学生提的问题。(我指的不是那种在课堂上漫无目的地放一整部影片给学生看,以此来填充教学时间的做法)。我现在担心的是我那 12GB 的 HARDDRIVE不够用了。


我过去一向反对北京电影学院夜大(以及广院)办的函授,我跟穆学谦老师说过不知多少回了。使用视听语言的一种媒介形式用看不见听不见的媒介手段远距离地教学。也只不过是校方混点儿经济收入,学生混一张北京电影学院的文凭,不会有任何成果的。


可是自从大陆居然也有了INTERNET之后,情况变了。我一直在琢磨。大陆电影电视界许多人空喊了半天多媒体,北京电影学院还花了几十万去买了一套非线性剪辑。可什么叫多媒体,用在那在哪了?非线性设备有什么了不起的创新?没有,只不过是更方便罢了,而且连“方便”都没有充分发挥。方便之中有发挥想象的问题。过去有什么想法,只能凭经验估计,试用几个方案,可是有了非线性剪辑,你的试验方案是无限的,因为你只要把你的种种方案告诉它,它很快就一个一个地给你做出来。不过这种试验是建立在懂得剪辑原理的基础上才能实现的,你可以用死亡来威胁综合艺术论者,他也提不出实验的方案来。大陆中国电影电视界根本没有这个概念,所以在大陆,非线性的作用就是节省时间,亦即,做次品的时间更短了。次品出得更快了。这种使用非线性的情况不就是电影剪辑吗?只不过更快了。 


这是大陆中国的特点。就请不要跟我讨论非线性的功能啦,我这个退休了十几年的人比你们懂得多了。你用微波炉烤窝窝头吃,就别跟我谈什么微波炉的功能了。几十个TREKS 的混录台,只用三条。DOLBY 也搞后期配音。大陆特色。


我就是自己掏腰包,用一台 PC COMPUTER, PROGRAM 都是电影圈子以外的热心朋友提供的,不会怎么办,把着手教。我从他们的 EMAIL 的行文里都感觉到他们在骂,这个笨老头,学不会就不要学了。还有一位年轻人很不客气地直说,“你已经是知天命的人了”。但是我毕竟还是学会了。我的讲座是我们在上海的校友俞蓓芳帮忙建立的,还有香港的菲菲也为我提供空间,找路子。建亚,子壮也给我很大帮助。


我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设了最基础的视听语言的讲座,另外还有剪辑、电影史、剧作(当然不包括文学剧本在内,如果批也算数的话,那倒是可以算包括在内),纪录电影(当然不包括所谓的专题片那个艺术性纪录片的后遗症)。全都做到有大量视听实例作为估佐证。不是黑板教育或文字教科书教育。我还提供了国外信息,有一些是翻译的,有些就是原文发表。还提供了原文与译文对照的范例。目前正在请人帮忙把我编的字典搞上去,还有那供研究生用的8000部影片及主创人员的字典。典型的ONE TEACHER SCHOOL。 当然,项目太多,有些照顾不过来。从一个人来说, 能量极大,一个人顶一个夜校。开办 180 多天,访问者(因为没有正式招生,只能称 VISITOR)达到16000 人次,平均每天有80多名来访者,风雨无阻,据我的不完全的调查,这些访问者中除了大陆以外,还有香港的,台湾的,新加坡的,英国的,澳大利亚的,美国的。和另外十几个有关电影的网站有链接。
有幸作为中文系统的第一个正式系统授课的电影电视函授 INTERNET讲座,我有资格和义务介绍一下办讲座的经验。
在INTERNET 上办函授的经验主要地表现在,自由交流。无所不提,无所不问。而且几乎是 REAL TIME 实时的。因此也就影响了我的教材的行文。它包括了许多即席的讨论。在第一轮讲授过去后,重新整理教材时,我保留了有价值的即席讨论。也保留了 INTERNET 特有的并具有代表性捣乱行为。我想写讲义没有八股的约束,所以我就采用比电视播出的 LIVE ,实况转播。


另外一个好现象就是,讲者和听者的关系跟课堂上大不一样。


这是我著重要谈的一个问题。因为这就决定了在 INTERNET 上授课,有人能胜任,有人不能胜任。


授课者和听课者的关系变了,这是讲授者首先要明确并能适应的一个大问题。什么学生反驳了老师的观点就要给他记大过或者要开除,(象电影学院曾经发生过的那样,其实该记大过的是那个老师,该开除的是那个系主任,连小庄这么简单一句话都顶不住,还不该开除?),都行不通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他再跟你捣乱,你也没有办法朝他开枪。用枪杆子来镇压学生?这里没用。橡皮子弹也没用。我是好心相劝,别不识相,只会要枪杆子的人趁早别来,这里是真正的民主,没你暴徒用武之地。能活活把你气死。 INTERNET这玩艺儿大概是利害。你看,我作为北京电影学院的退休教员,想在北京电影学院的网页上申请一个 PAGE ,都没有给我。容不下我啊!


访问者提意见不仅非常踊跃。而且敢提不同的意见,没有任何顾忌。而且提起意见来是没大没小,什么意见都有,插科打诨的有,甚至有故意捣乱的,还有人骂你以教员自居,连 FUCK 骂出来的都有( 有些頑主告诫我这外来户说,不要大惊小怪的,这是自打 NTERNET 在中国出现就形成的规矩, INTERNET 就是为此而设的,要不然,老子花钱玩网,为的是什么?这话真精辟,唯大陆中国独有!) 。 而他们常愿意发表自己的意见和自己的作品。太棒了!这是一个完全自由民主的天地。枪杆子是绝对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是你也得有实力,没有一点真功夫,没有真材实学,既不会有人叫好,也不会有人叫骂。没有胆量的人最好别来尝试这种挑战,上课要点名的主可千万别来,会把你打得皮开肉绽,头破血流,血肉模糊,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不仅如此,在这民主自由的环境中的交流(或称较量)暴露了许多问题,都是十分有价值的信息。比如说,在交流中,大陆的来访者充分体现了大陆中等教育的“丰硕成果”。他们几乎个个都具有“无知之勇”,并且一往直前,永不回头。他们相信在中学教育中先入为主的接受的那些东西就是真理。而且他们被中等教育训练成不允许有任何不同于先入为主的东西存在。只要是不同于他们先入为主的知识,不用弄懂那知识是什么,就可以强烈反对。当你深究的时候,他就来个不懂装懂,胡搅蛮缠。摆出一付以讲歪理为乐架式。你说男人不会生孩子,他说男人会生孩子,而且正是不会生孩子的人才会生孩子呢。有时思想貌似先进,但绝对不超前,而是在以先进的思想来维护落后保守的思想。有什么办法,上行下效嘛。这正是大陆中等教育的成果。也就是大革文化命时期唱的那个歌的中心思想“党是我的亲爹娘,谁要敢说党不好,马上叫他见阎王”。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给我抓起来!”正因为经不起讲道理。一讲就会跨。所以你只要说大陆中国社会现存的任何一样东西不好,他们马上就下意识地“叫他见阎王”。(这是我几十年的课堂经验,不过在NTERNET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无奈我们当教员的学会了看表面下的货色,哪怕你是个疯子,我们也看得出你的思想根源。所以表面上说是侃着玩,但是我们根本不看他侃什么,而是要问,为什么不是那样玩,而一定是这样玩。比如说,我讲的是电影的本体,如果你懂得电影,怎会跟本体争论呢?无知之勇。思想根源:“亲爹娘“与自古以来的”排外思想。”这正是阻碍大陆中国前进的两大绊脚石。


那么在电影界,什么算亲爹娘呢?综合艺术论。综合艺术论是正统。要知道,将近一百年来,综合艺术论已经在中国扎下了毒根,连教委都批准了“电影文学”为大陆中国最高学府的一门正式的课程,而传播学却不许讲。有许多许多在网上和我进行争论的业余电影爱好者,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综合艺术论”这个概念,可是他们的电影观念却都是地地道道的原版综合艺术论。


可以看到,在网上对我进行非善意的进攻的手段一是综合艺术论,二是老外。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我早已从理论上通过实证把综合艺术论彻底否了,而且至今没有人敢于反驳。另外我把“老外”的思想根源也早就揭透了。那是长期处于被殖民的状态下的民族所产生的一种不正常的奴才心态。最典型的代表就是那符号学的后殖民主义论调。我有专门一章批他们的,但是没有人敢和我在这个问题上较量。


我这里举出几个例子给大家看看。


“周老先生的网站我看了,也推荐给了 101 的朋友们。有些文章的论点很有趣,但不知道原创的有多少?周老先生是外语高人,难免会在翻译中潜移默化吧。”有人说,“周先生的观点在十几年前属于新潮,但十几年来还是那一套。而且喜欢用老外的话来抬高自己。”还有人更干脆:“但我斗胆下这样一个结论:周老师对本体论,对综合艺术论,对心理学基本上都是无知的。”并且预言,我讲幻觉讲不了多久。事后又解释说,是自己在逗趣。(少来这一套。你既然把话说出来,我就要反击。)


还有人因为在视听语言上争论不下,所以干脆转了话题来进攻。

“你的文字语言水平够低的。”(对于这种人也好对付:你算说对了。李陀就说过我:“老周,你写的文章真臭。要不是你的观点有价值,我根本不会发你的文章。”怎么样?那人也只好不说话了。)


有人因为自己是业余爱好者,所以当我初次谈到观众时,他居然敢说,“你不了解普通观众。”当我正式讨论普通观众时,他们发现我讲的道理中国电影界还没有人达到过这个深度呢。这种人就不吭气了。可是如果是西方人的话,他就会走过来跟我说,“你对普通观众有研究,我当时理解太肤浅了。”中国人!不在桌子底下揣你一脚就算客气的。我不是在胡说。我个人至少有三次经验。一次是在学院,罗院长接见一个美国教授,他吹纽约学派,我给他提了一个问题。他马上说,“你了解美国电影,你了解美国电影。”而且他到北京其它单位去讲课时,他说,北京电影学院有一个人(他不知我的身分,当时我是图书馆资料员)非常了解美国电影。我给他留下印象大概十分深刻,所以两年以后他又来电影学院,要求见周院长?!另一次是和美国电影电视演员ALDER 座谈,背后人人说他的片子不好,当面人人夸他的片子,我就直说他的片子我不喜欢。并说明我的道理。把主持会的孟先生急坏了。


据说,我的行为叫做破坏中美友谊。会后ALDER 的翻译跟我说,ADLER 跟他说,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反对我的人有学问。”还有一次就是在夏威夷大学讲学,一位五十多岁的教授和我争论起来,争了一个星期。等我把时空讲完了,他不争了。最后,课程结束时,他主动来找我说,你讲的是对的。我很受启发。你看,我有是在“用老外的话来抬高自己。” 


以上举出的实例都颇为典型。我讲的是电影的本体,是幻觉,他只感到“有趣”。


正如在上海办的那个大学电影教员暑期进修班上,主持人说,“周老师讲的对我们很有参考价值。”真他妈的见鬼了。他们那文学电影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我倒沦为参考价值了。因为他们认为,文学,戏剧,那才是电影的真正的学问。网上的这位先生在另一处对我从时空来分析费里尼的 《81/2》 感到非常失望。因为我没有进行文学评论。我也不是外行,为什么要写文学评论式的影评呢? 这正是综合艺术论可悲之处。由于对电影纯属无知,所以连挑战都不会,总是递人以把柄。弄得你还真想帮你的对手一把。电影的发明原理他说是“有趣”?可见综合艺术论使普通观众无知到什么程度。简直成了白痴。另外,什么叫“潜移默化”?电影也不是我发明的,也不是你发明的,比什么高低。这跟外语有什么关系。他无非是想说我的观点是抄外国人的,可是电影本身就是舶来品。在电影本体上如果我有什么原创,那我岂不是在电影发明一百年后又发明了电影。可是电影本体只有那发明电影的人才是原创。问题问得多蠢!我们当教员遇见问题心里就要想,他为什么这么提,不那么提?综合艺术论(包括他自己在内)整天谈文学性,谈了将近一百年,他为什么不对综合艺术论提什么“原创”的要求呢?他为什么不说,周老师的论点至少比电影有文学性的论点要更有原创精神,因为在中国没有人提,只有周传基一个人提,那还不叫原创?可见。


我也了解到,有人见我平时那么狂,现在在 INTERNET 上遭人痛击,都拍手称快。
(但是真正理解我的人就不这么看,倒不是出于同情,而是充分了解我。他们会说,这下子周老师可来劲了。他就怕没人跟他斗。遗憾的是,他们高兴好的两百多天,我还在这里,而且来访人数更多了)对于公斤,我不仅当时就与以还击,而且一直“咬着不放”,现在也没放。(张建亚早就警告大家我这一着了。)因为有些问题不是一下子就能讲清楚的。讲到第一百八十天,我还在向那些攻击者挑战,虚席以待,给他们机会讲,要他们回答问题,可是他们这时即装没听见了。我还故意露一个相当大的破绽,摆在那里一个星期,那些自封为专家的人没有一个人找出这破绽来的。这就非常有意思了。而且非常过瘾。75的老头难道就斗不过年轻人了吗?我倒想试试。在那没大没小的 INTERNET上我也斗得过!


有人对我出的作业题居高临下地说,“问题提得也太简单了一些。”他连我作业题的目的是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敢说这样的话,这又是亲爹娘的态度。但是他不可能搞清楚,因为他是综合艺术论者。我是用这个作业来说明电影的时空问题。只要做了作业,就行。这个作业的目的是养成一种视听思维的习惯。跟弹琴练指法一样。


这种题做多了,习惯自然养成。可这位先生只知综合艺术论,连最起码的电影时空概念都没有。那里看得出问题的实质。据说他的电影文章写得还真不少,文字也很美。可是他就不知道,在电影里,文字写得美和不美,拍出来是一样的。他甚至迫不及待地说有些人还“兴致勃勃地”在做题(这在课堂上一般没有敢这么说话,因为当时就会遭到反击)。这是一种什么曲扭的心态?有人对一些幻觉的实例非常赞赏,高兴地在讨论栏中写到:“我看见了,真高兴。”于是马上就有人进行讽剌,叫他“小朋友”。这简直是文化流氓行为。他不知道我可是不好惹的。什么叫“兴致勃勃”,什么叫“小朋友”。对这些不懂装懂的人,也可能就是骗子,居然敢到我的课堂上来捣乱!这是站在综合艺术论的立场上来诈。我接受挑战。我们都当过学生,在班上不是没有这种小流氓。自己不想学,也不想让他人学。冷嘲热讽的。


对于这等人我从来不客气,拿扫帚扫地出门,有人对我的做法有意见。这种有意见的人其实也是小流氓一伙的。他为什么不对这种到课堂上来捣乱的人有意见。说我毒辣。我的回答是,我嫌不够毒辣。我过去在课堂上的做法一向是把这种人哄走了才真正上课。我哄的办法很简单。这些人之所以来捣乱,就是因为我在批综合艺术论,心里不服,亲爹娘。所以我就加强火力猛轰综合艺术论。轰到这些人从生理上都受不了了为止。我的讲座不欢迎综合艺术论的忠实信徒,也不要小流氓,两者一起扫地出门。每天有六七十人也就够了。


又是中学教育的成果,他们不仅不会用实证,也不接受实证,他们根本不懂物理与化学。他们甚至不能接受电影的元素是光和声。他们也不知道何谓系统。当我在网上第一次提出电影的元素是光和声的时候,简直象炸了锅一样。真热闹。但是作为一名教员,却感到十分悲哀。中国的现代青年竟是这样一种愚昧的货色,中国还有希望吗?综合艺术论把中国观众都变成了畸形儿了。


我的习惯做法是在第一堂课上就进行挑战,找出反对我的观点的人。我的第一课(实际上是一次考试)就已经测验出来哪些人是可教的,哪些人是不可教的。思维基本正常的人是可教的,那思维早已经被中等教育完全曲扭了的人就是不可教的。试举一例。按理来说,正常的中学教育应该使每个学生都明白什么是元素,什么不是元素,以及怎样证明之(对某些人来说,这样的教育是十分可怕的,这叫自掘坟墓)。


因此我在第一堂课上一连给学生看五个不用任何文字形式的电影广告的例子,然后问大家文字是不是电影的元素。极少数人马上就明白,不是。也有人犯糊涂的,说,是的。但是当你提醒他中学的化学里的元素时,他也就明白了。但是居然还有不少人依然坚持说“是”。这些人是不可教的,因为他需要的是回中学去回炉,可是他们的态度恰恰是我们的中学教出来的。不去管他了。反正我没有这个义务,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开导他。我只能让他们做反面教员。所以我就狠批综合艺术论,和他们进行争论,直到其他人越听越明白,而这种人却难受到实在听不下去了。在课堂面授的情况下,课间休息以后,这种人就不露面了。这时我才开始讲实质性的课题。


但也有骂不走的。第一堂课在休息时,我遇到一位大文学主义者,交谈了几句。于是接下来上课时,我就开始向他进攻。没有想到,没有把他攻走。他始终坐在那里听。后来他跑到我家来,要当我的研究生。我说我不带研究生,他说,那么当我的助手。我说,我雇不起助手,他说,义务的。在INTERNET上也有这种人。刚一出现,流里流气地,我毫不客气地批评他,他态度有所改变,可是我还是不想要这种人,所以在回答他提的问题时还是很严励,可是他就是不走。这种年轻人是可以教的。


我在讲授中,故意给那些说我不懂心理学,不懂幻觉的人留下漏洞。给我我前面提到的那种人留把柄,至少有一人,我知道他在网上。当我亲自把把柄递给那些激烈反对我的人时,他们却没有接。这说明他们或者根本不懂,是在诈,所以没有看出那是一个好把柄。另外,也许他们心虚了,看见了但不敢接,怕又是一蹬一个筋斗。露了。我然后公开指明这里有漏洞,请行家(也就是说我是外行的那
些人)补充,等了几天,没有人敢补。事实证明,原来是他不懂幻觉。难道他自己不知道自己不懂心理学吗?为什么在讨论中要行诈。好玩?也有思想基础。这又是中学教育的成果。在坚持和维护一个观点的时候,不是相信科学,不是靠实证,而是不择手段。坑蒙拐骗,什么都有用。诈,是家常便饭。何止年轻人用!


“谁要敢说....”江青说的,“为革命撒谎也是革命行为。”什么时候批过这句话了。显然是至今默认此话有效。但我这里是一个课堂,是严肃的,绝对不允许这种歪风邪气存在。非迎头痛击不可。即使是在INTERNET上,我也能制服一些人。


因为大多数来访者都是认真严肃的,有人捣乱吗?我设一“土肥原日本浪人示众榜”始终把这些人的言行摆在这里示众,你不是要骂我吗?我帮你一把,替你宣传,为你辟专栏。我就不信治不了这些小流氓。有本事的人那里需要用枪杆子啊,那是土匪的干活。


另外在这里还暴露了一个大陆中国的大缺陷:只有文字知识。并且认为文字知识就是一切。除了文字以外,其它都不算学问。所以这些所谓的学问家也就是没有学问。读了一大堆无用的书,然后找机会,INTERNET 最好的机会来,炫耀一番,较较汁。甚至讨论音乐问题,还是谁的书上怎么说的。咋舌!我也算开了眼界了,从书本上谈音乐?!绘画也不懂,更不会画。最好的情况就象是贵夫人家的沙龙, 谁都能对任何艺术问题说上两句,可都是“入门”书里的那些陈词滥调。


这些人根本没有弄懂电影是什么。他们象综合艺术论者一样愚昧地把电影技术与电影艺术分了家。所以总也搞不懂电影是什么。
INTERNET 是最理想的电影电视函授场所,不过不好斗的人可千万别在INTERNET上设什么讲座,即使要设也别设论坛。可这种挑战正中我的下怀,不仅过瘾,而且还通过事实证明,那些年轻人也干不过老头。


INTERNET的讲座也暴露出大陆中国年轻人的一个劣根性:围观强奸。我说过,我的讲座每天的来访者约七八十人,可是对于讨论中出现的流氓行为,只要不是针 对自己,都采取旁观者的态度。这叫围观强奸。非常可恨。大革文化命的后遗症,教出来的。这是大陆语境所造成的一个非常反常的心理状态。


我说INTERNET是自由民主的还有另一层意思。我在这里设讲座,而且是免费的。
这在别处办不到。免费?谁给你出钱租教室,还有电教设备?另外一个公开的秘密。在北京电影学院,是抵制我的教学。本科从不安排我上课,进修班和夜校是因为学生要求。而学生是交了钱的,不敢惹。但是即使让我上课,也是安排在最后,所有的老师都讲完了,才轮到我讲。我讲的是本体,本应是开学第一课。又要说我吹牛了,就在1998年,一个一年的进修班,当学生看到课程里没有我的课,
就退学了。他们明说的,就是冲周传基来的。可是校方却跟学生说,周老师忙,没有时间来给你们上课。也不是没有人跟我通消息。上面那件事就是那一班的学生来跟我说的。别说得那么好听。你以为我真把我哄骗了,我只不过是觉得装傻挺好玩的。最后居然让校警坐在教室门外,非本班的学生不准进来听我的课。留学生?还是USC 那个学生因为懂中文,跑到我的班上来听课,回去跟其他留学生说了,经那十几名留学生的要求才让我讲的,但是暑期那个班就躲开了我。


其实从效果来说,可以问郑国恩老师,是不是我来为其他教授当翻译效果最好。


不过我只给哥儿们当翻译。


我倒也不是没有给本科讲过课。我给导演系的那个本科四年级上过课。我对他们一言不发有意见,不想跟他们讲了。可是班长课后跟我说,是学生一再要求系里才不得不找我来讲的,他们不是不提问题,而是四年来从来没有听说过你讲的内容。我听了大吃一惊,念了四年不知道电影基础知识,那么他们学的是什么?


前面提到,即使是让我讲,但总把我的课摆在最后。三年制的夜大导演班,让我在第五个学期讲。再过半年就毕业了。我一上来就给他们看一个三分钟的段落( 全片他们以前看过),然后提出问题, 告诉我,你作为该片的导演,光是怎样用的。问了三个人,一句话都答不上来。好的。我让大家带着问题再看两遍。两遍看完后,再请那三位回答刚才的问题。还是答不上来。这就是电影学院的实际情
况,第五个学期的导演系的学生!!我的课是基础课,本应第一个学期上。为什么第五个学期上,已经晚了。


现在任何人,包括北京电影学院,广播学院的一年级的学生,可以在入学以前就上我的课了。我这里不需要经过考试,有没有学到东西,是你自己的事。在这里上课跟在课堂上听我的课一样。


而且在这网上,我可以自由发表意见,我不仅批综合艺术论,而且可以具体地批 北京电影学院占主流的综合艺术论,批广播学院更是占主流的综合艺术论。网上如果有综合艺术论的论坛,我也准备批,绝不松劲。 


有人问我是不是发学习文凭。我的回答是,我发的文凭没有任何用场,只不过是留个纪念。有人说,还是有用。那我也可以发文凭,办法是,凡是积极参加讨论的,我对你有可能有所了解的,我可以酌情发给文凭。我的文凭不是乱发的。得政府奖的,除非把自己的得奖作品全否了,是得不到我的文凭的。


教材要改,以适应INTERNET。因为有讨论栏,反应非常真实,所以讲授者随时会发现自己的教材中的毛病,至少是没有对症下药,针对性不强。我对教材在网上发表以前几乎全都做了修改,这是一项很大的工程。但是非改不可。因为毕竟现在还没有做到面对面的讲授。
这里既有无意注意,也有有意注意,讨论是无法控制的,他愿意不愿意来,你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采用硬性规定也不过是出自己的洋相。只能想办法吸引大家来讨论。除非办封闭性的教学(这是可能的,我也准备做一些尝试)。实际上INTERNET 老师,那种混饭吃的人休想上,用不了几天就鸟兽散了。或者根本无人问津。这是真正的自由民主。我非常喜欢这种带强烈挑战性的空间。 


我在网上的教法(多少带有偶然性,但毕竟是一大发现),最好是开门见山地反综合艺术论,提出电影本体来,这时讨论可热闹了。有些人真是恨不得把你给毙了。要用没有说服力的文字讨论一个时期,让各种各样的意见全发表出来。你只管继续讲课和讨论,也就是说,继续激怒他们。后两个月后,把 MOVIE CLIPS 一放,一个实例等于是一个炸弹。有意思的现象是,访问者人数不见少,可是课堂
讨论里没有人了。这个效果跟我以前的课堂效果是一样的。傻了。我始终记得一位在课堂上最初跟我争论最激烈的内蒙学生克明的表现,他积极地跟我争了两天,第三天他突然一声不吭了。中午在食堂碰见他,我问他为什么今天不发言了。他说,周老师你有阴谋,表面上很民主,让大家发表自己的观点,还可以反驳你的观点,可是你设了陷井,你用实例来回答,一蹬一个筋斗,我栽了两天了,今天
不干了。因为他原来的观点全是综合艺术论,那当然一蹬一个筋斗。现在情况也差不多。一百多条实例一拿出来,不说话了。而且在大陆下载很花时间,大陆INTERNET 的时间极贵,所以就顾不上讨论了。


技术上现存的困难:大陆INTERNET比较贵。设备简陋的多,下载难,而且慢。慢得出奇。这样费用就大大增加了。我了解在美国,登记使用一年的只需90美元,可一年365天每天24小时使用。免费的更是不计其数。可是在大陆也许比交学费还要贵。不少人只能赶在半价的时间,也就是19:00-07:00之间ONLINE。


但是技术上很快就可以顺利地进行双向交流了,也就是可以远距离课堂授课,用两台摄象机和两台监视器就解决问题。我现在已经在 MOVIE CLIPS 里面加上我的镜头了。有人说两年没见,我胖了。这是一个极有诱惑力的前景。即使在大陆中国,我可以在成都设一个点,接受函授的学生可以每天到那个站上去,那个站是全天候,可以看到已经下载好的,可以参加实时的讨论,甚至可以上课。全国或 
全世界一起上课,我可能在英国授课。也可以在规定的时间向老师面对面的提问。


每个城市一个站,就象那咖啡屋一样。每次交一点儿钱也行。如果我有能力,我一定办这样的函授。我在这里把经验向各位介绍了,但是我敢预言,北京电影学院和广播学院不敢办这样的函授。一,没有这样的师资;二,经不起这样的自由,毫无顾忌的,不给老师留面子的讨论;三,没有经得住这种考验的电影理论,除非接受我的理论。但这对很多人来说,意味着失业或下岗。


还有很重要的一条,前面已经提到过,就是没有资金,没有什么基金会的支持, 我也办了。而且是免费的。除了没有文凭以外,教学质量比北京电影学院和广播学院高多了。


我准备办一个封闭的,收费的班,五六人左右。目的是为了控制和强制。控制学生保证进行正常的学习,做不到的淘汰,学费不退。强制是强制做作业和讨论。


电影是贵昂的艺术,相对来说,至今也是这样,不过没有过去那么严重。它是朝民主的方向发展的。我要求报名的学生要自备摄象机和带有简单编辑功能的PC机。


另外可以付得起一天24小时ONLINE的费用的人。这样我就可以把我过去课堂授课的全部经验都用上,而且讨论更加自由。可以真正一对一地教。就拿目前来说, 通过讨论,我至少知道五十个来访者的特点。


我这个免费的讲座,截至现在,是全世界电影讲座(授课的)的WEBSITE中最活跃的,最丰富的,最有生命力的。有人读到这里,看到我又口出狂言,十分气愤。


别生气,不服气的话,可以举出另外几个网站来,比比看。或者你现在马上办一个网站,我等你一年,再拿出来比。这总算是公平了吧!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你们想跟老爷子较量,恐怕还不是个儿。不要说,做去!我这里是做了之后的总结,你还没有做呢。少耍嘴皮子,做出来我看看。有玩意儿,我自然服。
(20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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